來源丨玩蛋吧

姑婆說:不能等別人為你鋪好路,而是自己去走,去出錯,而后,創造一條自己的路。當A輪的千萬融資燒完，這位戀愛記創始人付小龍——一名90后創業者心路歷程與公司變化幾何？讓我們通過本文來認知創業的艱難與堅持。

本文整理自對付小龍的一次采訪，來源玩蛋吧。

2016年4月25日，我將公司人數減少到了15人，并將辦公地址從光谷創業街搬回了光谷軟件園，此后的幾天便陸續收到很多朋友關心的詢問 “你們現在情況怎么樣了？” “聽說你們裁員了？” “我聽到傳聞說你們團隊要解散了”...... 

本來不想做對外的說明解釋，畢竟任何公司的發展都有高潮有低谷，但最近一段時間通過各種渠道聽到越來越多關于我們的傳言，版本各不相同，大多為負面。

為了避免因傳言過多而出現別有用心的黑文，也為了讓關心我們的朋友了解真實的情況，我便接受了“玩蛋吧”的采訪，以下便是本次采訪的全文，轉載至微信公眾號“玩蛋吧”。

本文由“135編輯器”提供技術支持

靦腆且堅定，狂熱而又理智，他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年輕人。

在光谷天地星巴克采訪尾聲，戀愛記創始人付小龍說出自己的理想，希望在2020年，有公司上市。

這不是一個高不可攀的目標。畢竟，彼時中國已經開始登陸火星。更何況，2014年他已經拿到1000萬A輪，即便在創業氛圍火爆的光谷，也算得上鳳毛麟角。

現在1000萬花到什么程度？

——基本上花完了。

花完了？

——花完了。

戀愛記散伙了？

戀愛記會持續運營下去。

戀愛記團隊2016年年會合影

“戀愛記團隊散伙了？！”

最近，光谷創業圈不少人聽到這個消息。而最為確切的說法是，因為資金問題，團隊進行了調整，只留下技術和運營團隊。

這個版本，得到付小龍的確認。

付小龍說，戀愛記在去年底已經實現收支平衡，將會持續運營下去。

作為武漢市大學生創業明星，他創業的每一步，不管當時還是現在，看起來都異常完美。

“戀愛記”最初的名稱是“戀愛筆記”，解決忙碌的他無暇與女友相處這個痛點。

項目開始之后，3個月完成安卓和ios開發。2013年5月上線，在上線7個月之后就有15萬用戶。

隨后在360首屆大學生應用開發大賽上，他拿到第一名，獲得周鴻祎的指導和80萬現金。

在獲獎之后，休學創業的決定，讓他明星創業之路再添看點。一年后，更大看點出現，他拿到世紀佳緣1000萬投資。

于是，90后、休學創業、周鴻祎、1000萬這幾個關鍵詞在一起，構成一個搶眼的創業明星。

2014年末，在華科體育館舉行的青桐年會上，他獲青桐計劃年度之星，這幾乎是武漢創業領域內最高獎項。

然而，拿到1000萬后的近兩年，付小龍或者戀愛記沒有太多媒體曝光，他在做什么？

怎么花完1000萬？

錢放在賬上，大家都著急。

2014年9月，李克強總理在夏季達沃斯論壇上，首次發出“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號召。

10月，付小龍拿到世紀佳緣千萬投資。

有太多人還在苦苦為天使輪奔波，付小龍的融資經歷讓人羨慕嫉妒。

1000萬！怎么花？

——在拿到投資后的大半年，除了員工工資，沒怎么花錢，用戶一直是自然增長。

——沒有花錢經驗，不太會花。

但錢放在賬上，不僅付小龍著急，投資方世紀佳緣也著急。

如果慢慢花，這些錢夠用3/4年，代價是犧牲成長速度。

此外，速度對付小龍而言還有其他意義。

與他同期，甚至更晚的90后創業項目在商業化上有了突破。

比如禮物說，他和這個項目創始人認識，禮物說剛上線時，戀愛記曾幫忙做過推廣。

戀愛記的商業化緩慢前進。

“我之前一直是領先同齡人的，但慢慢發現，我似乎跟他們同步了，或許將來，我可能被超越。”

這不是付小龍和資方樂見的。

雙方經過商量之后，決定主動花錢試錯。

世紀佳緣的觀點是，別人融幾百萬，花百萬推廣，只有一次機會，要么成要么敗。但戀愛記至少有三次試錯機會。

三次機會用完，流量迅速增長，錢差不多花完了。

花完這些錢，買到了經驗還是教訓？同樣是財務緊張，花錢前后，有何不同？

“更多是心境的不一樣。”省在哪，坑在哪，付小龍更有經驗。

不要為融資改變本來的節奏

“小龍是個很慷慨的人。”

這次調整中離開團隊的前員工這么評價付小龍，戀愛記給出的薪酬直逼BAT，在武漢有絕對競爭力。團建和員工福利也非常棒。“小龍是一個很慷慨的人。”對團隊舍得投入。

未來，會在這里省嗎？

——不會，團隊這塊省，其實是很有限。

他認為，招不到特別優秀的人，然后壓低工資，不是他想做的。他的目標是做大事，做大事就要有很強大的團隊。

那么，省在哪里？

——在推廣上，會摳的更細，做更周密的計劃。

推廣本來就有很多亂七八糟的坑。比如假流量、做數據等，推廣后流量上來了，怎么轉化，成為有效用戶，坑太多。

另一個經驗是，不要為融資而改變項目本來的節奏。

在2015年5月之前，投資人看項目，都會問數據、流量怎么來？日活多少？

6月開始，媒體上有資本寒冬字眼出現。

隱隱感到投資風向有變化，但并沒有引起他過多警惕。

等到9/10月份，投資人方向完全發生變化，對項目的要求從數據轉向商業模式的追問。

但這時，他已經在密切接觸投資。雙方有強烈意向，推廣不能停，錢就一直花。等到年底，資本寒冬徹底來了，大環境惡化，融錢非常難，B輪失敗。

——回頭想想，不能為了融資而改變本來的節奏。

——當初已經察覺到環境變化，如果和投資人不是處于曖昧期，而是相對冷談，可能會留一些錢過冬，現在可能資金沒那么緊張。

好在，戀愛記在2016年年初打平。

找到真正剛需的項目

戀愛記商業化發展緩慢，或許有其自身BUG。

——首先，情侶在熱戀中試用了這個產品，但是分手之后，他們下一次戀愛再用可能性小。

戀愛時長也讓他們在商業化上面少了優勢。

 “比如QQ，會用很多年，騰訊在上面貼廣告，你使用時間夠久，頻次夠高，商業價值就越高。”而據他們的數據顯示，60%的戀愛持續時間不足1年。

一位投資人還提出另外一個疑問：即便不分手，在戀情進入平穩期后，又有多少人愿意去試用這個產品。

上述問題，直指核心——戀愛記并非解決剛需，這是它真正天花板。

所以，去年年底開始，付小龍只做了一件事，尋找剛需項目。

今年年初，他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剛需項目。

6月份開始上線測試，他在4月底完成團隊調整，于是就有了前文的“團隊解散”和“裁人”說法。

“我保留了技術和運營團隊。”付小龍說，因為技術要做新項目，而戀愛記現有營收可以提供團隊運轉費用。

對于新的項目，付小龍暫時保密，甚至在6月份上市測試，他也沒打算做推廣。

“以前做項目，覺得好多人用，對別人有幫助，就非常好。”但他現在不這么想，雖然情懷很重要，但不能實現商業價值的情懷注定沒有未來可言。

現在他做項目，首先要想清楚實現商業的路徑在哪里。

“這個過程其實很痛苦，期間我一天到晚都不斷在想，什么方向可以做，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然后和團隊碰撞。”

不斷嘗試，然后不斷修正。

直到確定現在的項目。

堅定的創業主義者

“我自己覺得是我的堅定。”

 無論是跟他接觸頗深的投資人，還是前員工，對付小龍的評價都是：非常的堅定和執著。

創業之路華麗開始，源于何？

——我自己覺得是我的堅定。付小龍說，他覺得自己性格中最佳特質就是堅定。自己認定對的事情，全力以赴去完成。

他創業想法從高二萌芽，廣播中聽到PPTV姚欣的創業故事，立下考華科目標，他完成從會玩的學生到會玩的學霸的跨越。

不是沒有質疑。

投資人和前員工對他的擔憂，都指向他沒有工作及管理經驗。有投資人說，如果他現在有BAT工作經驗，會非常搶手，因為投資的本質是投人。

——我承認在前兩年，會有這個問題。

他說，想在時間上戰勝別人，起步更早，就需要舍棄一些東西，比如學位、經歷。

——但現在這個問題不存在，在經歷了4年創業，拿了兩輪投資之后，我不會在競爭力上弱于大公司職位不高的人。

事實上，大多數互聯網創業者，在成長的過程中，都會有一個標桿——喬布斯、扎克伯格、馬云、雷軍等等。

如果有機會，年輕的付小龍成就一個偉大的公司，他的目標是誰呢？

“騰訊，我最近在看吳曉波的《騰訊傳》，如果他里面寫的內容是真實的話，我覺得騰訊非常的牛。”

他對騰訊的熱愛從其創業之初就可以看得出來。

戀愛記最初在華科被騰訊創始人之一、目前為德迅投資董事總經理曾李青看中并孵化。

 “他真的是非常牛的人，能肯定我的項目，我當時覺得超級興奮。”付小龍說。

他最近在看吳曉波的《騰訊傳》，該書序言提了三個問題：

為什么是騰訊，成為當今中國市值最高、用戶數最多、盈利能力最強的企業？它的成功是一次戰略規劃的結果，還是偶然的產物？

為什么騰訊曾經遭遇空前的質疑，它所面臨的模仿而不創新、封閉而不開放的指控是怎樣形成的？

中國互聯網與美國互聯網有什么異同？前者的繁榮是一次長期的追隨之旅，還是有自己的東方式生存之道？

同樣的問題，提給這位年輕的創業者，會有什么樣的答案？

或許未來會給出答案。

從星巴克走出來，對面的軟件園燈光璀璨。付小龍的辦公室已經從創業街搬到光谷軟件園。

——這里風水好啊，斗魚、卷皮、車來了都在這里辦公。

語氣輕松、帶著玩笑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跟之前用詞嚴謹、相對寡言的狀態相比，更像24歲的年輕人！

采訪后記：付小龍的成功能否復制？

坦誠，一開始我只想寫個新聞，休學少年、90后創業代表、1000萬、2年不到燒完，很吸睛。

跟付小龍聊完后，我改變了這個簡單粗暴的想法。

為什么是付小龍，在武漢大學生創業者中，最先拿到千萬投資？

他的經歷，能在大學生群體中復制嗎？

與其他90后創業者相比，個性和共性是什么？

他由衷地欣賞騰訊，但榜樣并不是校友而是馬化騰。

“張小龍過于低調了。”而馬化騰的低調、知名度，他覺得剛剛好，不像馬云，清潔工都知道，處處是雞湯。

“富甲一方、小有名氣、 龍德在田。”正好契合他的名字。他認定將來要賺錢，也要有名望，最終能夠實現對社會的貢獻和回饋。此后所有的努力，都是為離目標更近。

他的成長與大多數互聯網優秀創業者有共通的地方。

個人電腦普及率不及2%的1999年，從潛江赴廣州經商的父母購買了家里第一臺電腦，那時候他上小學三年級。

這對后來他創業有很大影響，不論對互聯網的認知，還是休學創業與父母溝通，都順利很多。

90后創業者，社會一般會貼兩個標簽：了不得和不靠譜。與那些一夜成名，長于炒作的同齡創業者相比，付小龍低調且務實。

在這篇文章成文后，他說：

——你能不能找個位置寫一下另外兩個合伙人，杜宇和周揚，分別擔任公司的CTO和COO，他們特別不容易。

杜宇看起來特別陽光，大三收到騰訊的offer后堅持留在團隊，也是三個合伙人中唯一拿到畢業證的。周揚負責運營，看起來很粗獷又帶點文青氣質，三年前的照片與現在判若兩人。

我問了他們同樣的問題：一個是你們最欣賞付小龍身上的什么品質？

這個問題，被付小龍笑稱是送分題。周揚的答案是寬容，杜宇是信任。

對待媒體，他不主動不拒絕，不想講太多不確定的事情，因為怕實現不了打臉；

作為leader，在沒有完全想清楚的時候，他很少給員工灌雞湯，因為要是沒成功，就很容易失去信任；

作為創始人，放棄在戀愛記上投入更多，他沒有糾結也不太傷感，覺得這只是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的最好的選擇。

而他敢將自己的目標設定在要做成一件很牛逼的事情，堅定不妥協，這是年輕人才擁有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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