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加油鴨”——“動物化”社交下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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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年前

          “今天也要加油鴨!”,忽然之間,社交平臺上的無處不在的“呀-鴨”轉換成為了年輕一代自我與互相鼓勵的流行句式,讓人瞬間充滿希望,元氣滿滿;除此之外,“猴!”,“有貓餅”,“馬住”也是網絡用語的常駐嘉賓。

           

          從“加油鴨”到各式各樣的小貓小狗,再到動物們可愛搞笑的表情包、動圖……“動物化”交流下的我們仿佛在社交平臺上更加游刃有余。

           

           

          年輕人在社交網絡上的話語模式似乎呈現出了一種“動物化”的趨勢,越來越多的各種各樣的動物形象以圖文的形式介入我們在社交平臺上的日常化表達體系之中,形塑著我們所傳達的信息與情感,并逐漸建構出一套有別于日常交流的情感表達體系。

           

          而對于社交媒體語境下動物以及其形象的選擇,使用者往往基于的是人們長久以來建構出的一套關于動物的人格與情感的想象。換言之,這些性格都是“人的性格”,而不是“動物的性格”;這些情感,都是人在社交過程中會表露的情感。

           

          那么,人們,尤其是在社交媒體的互動中,是如何建構出一套關于動物的情感想象的呢?以及這背后的心理動機是什么呢?

           

           

           

          對于動物性格的建構與想象

           

           

          首先,對于動物性格的建構,是人類長久以來的就有的一種行為。無論是在中國古代詩歌與神話中的“動物隱喻”和獨特意向,還是世界各地的部落對于各種動物猛獸的圖騰,都是人類以自己的情感為坐標在建構出對于動物的情感想象。

           

          而在歷史的發展進程中,人們在建構動物的人格化想象中逐漸形成了三個方向:

           

          1.依據它們對于人類的作用進行情感劃分

          2.依據其與人類行為的相似性來賦予人格

          3.可愛化動物的形象,在媒介敘事中選擇性削弱他們的野性特征。

           

          對于第一個,狗是人類的忠實的好朋友而蚊子卻不能獲此殊榮。對于第二個,比如我們會習慣性認為蜜蜂是勤勉的象征;對于第三個,盡管老虎是世界上最有攻擊性的,體格最龐大的肉食動物之一,但是人類制造了許多諸如“乖乖虎”“小腦斧”的順從性形象(submissive image),在主觀上選擇性忽略了老虎的天然習性。

           

           

          而隨著技術的發展,在前社交媒體時代,人們已經通過諸如卡通動漫等媒介,實現了動物人格化的2.0版本,大量的動物被因為經典形象的刻畫賦予了情感想象。

           

          而在當下,社交媒體中對于動物情感形象的建構與想象則是基于既有想象的再生產,并且還增加了“諧音想象”的生產方式。除了讓人元氣滿滿的“加油鴨”“猴(好)”,還有一些比較戲謔的社交媒體形象,比如“沙雕”。

           

          并且多元的媒介語境與圖文形式加速了這個建構的過程。比如“加油鴨”的表情包,就是基于既有的鴨子的經典卡通形象——唐老鴨——的再生產。唐老鴨這個通過卡通動畫建構出的經典形象,已經幾乎是對于鴨子這種動物的主觀人格化的典型。而對于“加油鴨”的表情包的制作與使用,則增強了這種與動物本體的脫離而形成一些更加人格化的新想象。

           

           

          而在社交媒體的語境下,對動物的情感想象轉化成了人類對于自身情感的間接性抒發。動物的“固定人格”被稍微淡化,取而代之的是行使一種感情載體的功能。他們可以具有各種各樣的情緒,并且是高度定制化的,動物表情包賦予了人們借用動物來表達自我情緒的能力。而當動物所表現出的某些面部表情正好契合人類在日常生活中常見的所呈現的表情或情緒狀態時,動物就會成為流行語社交網絡的絕佳素材,比如我們能看見的各種治愈系笑容的柴犬以及可愛的小刺猬。在下圖的網紅刺猬Azuki的圖片中,它的生活場景被人類化,契合了人們對于一種安逸的生活狀態的想象,所以人們會通過這樣的圖片傳達出一種“安逸舒適”的情緒。

           

           

          在新媒體時代,借助多元的媒介工具,動物的人格想象的想象空間被大大拓寬并且愈發不固定,背后是一種“人格化”到“人化”的邏輯轉變

           

          動物人格化建構背后的集體心理分析

           

           

          被“動物化”的社交語境下的表達方式,是一種被“潤滑”過的情感表達,這種表達的出現是現代年輕人的集體性的心理防御機制的一種表現。

           

          動物化的過程很大程度上充當著一個彌補社交網絡中的語境缺失的問題,學者李國敏(2016)指出能夠填補“交流暗示缺失”并滿足了人們追求真實化表達的需求是表情包能夠流行的原因之一。而之所以人們有補充社交媒體中的語境的心理需求,本質是由于在社交場域中,尤其是對于不熟悉的人,我們容易形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心理機制,傾向于展現出自己最“人畜無害”的一面以減輕潛在的社交壓力,避免沖突。微博中的“狗頭”表情就是最好的例證,許多人都明白“狗頭保平安”的道理,狗頭的emoji在這個時候起的就是潤滑所表達的真實情緒的作用。通過將個人情感借助于可愛的動物形象進行表達,補充這種表達背后的語境缺失,降低了在虛擬空間發生爭執的可能。

           

           

          但是我們展現給外界的“保護色”并不等于我們自身的真實性格,卻真實地刻畫了當代年輕人的心理群像。當你在發送一個很萌的動物表情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可能依然冷若冰霜,內心毫無波動。相反,當我們與他人逐漸相互信任之后,更多的比較戲謔、挑逗甚至略顯猥瑣的表情包就會逐漸被使用,這說明表情包的使用貫穿著一套基于社交網絡上的關系親密程度的使用邏輯,而“動物化”的表情包所帶來的“人畜無害”感,往往會彰顯著某種可能存在的社會距離。通俗來說,“動物化”表情包的過度使用可能會給人一種太過客氣的感覺。但這種邏輯也并非絕對,因為在社交網絡上,除了關系的親密程度,還有許多因素影響著我們的表達模式。

           

          “動物化”表情包的使用的泛濫還表現出當下年輕群體對于虛擬空間中的情感慰藉的集體需求。這種需求體現在兩個層面:對于情感本身的需求和對于社交網絡中的流行話語體系的需求。

           

          所謂基于“動物化”表達的情感需求,是人們對于在社交平臺上對于帶有萌屬性的東西的渴望。在現代的快節奏的生活中,幾乎所有人,尤其是青年群體都會有力不從心的感覺,同時伴隨這中國整體社會結構的大轉型,青年人所面對的壓力常常轉化為壓力,迷茫,焦慮等情緒。這些情緒甚至還會被社交平臺上一些比較富有爭議的言論無限被地放大。所以心理問題以及對應的情感需求往往是呈現一種集體性的趨勢。

           

          而可愛的動物就是給這個時代緊繃的神經的一種“心理按摩”,所有人都可以沒有門檻地去看到柴犬以及其他網紅萌寵們可愛的笑容或者各種各樣的從人類邏輯意義上的搞笑行為。之所以人們會用“治愈”來形容笑容,就是因為整個網絡共同體都普遍存在需要被治愈的心理創傷,只不過程度有別。

           

           

           

          另一方面,情感慰藉的需求是長期存在的,但這種需求的表現形式是可以被建構的。換言之,唯一固定不變的就是流行的網絡話語體系時時刻刻都會改變。在社交平臺上,使用“加油鴨”的等流行的表情包往往是通過對于流行話語體系的認同與使用來實現一種”活在現代“的自我確認。這種話語體系往往是瞬時的且不穩定的。

           

          試想一下,如果現在一個人喜歡說”被雷到了“”藍瘦香菇“的話,會讓人覺得很尷尬,仿佛有種脫節感,同樣的,在使用”加油鴨“這類比較流行的表情包的時候,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前沿網絡話語體系的確認,以及客觀上形成了與”非現代者“的區隔。

           

          而當一個人可以和另外一個人共享某個梗或者話語體系時,一種共享的瞬時情感就會被建立,雙方或者多方都通過共享的話語體系尋找到了身處于某個想象的網絡共同體的集體歸屬感。而“萌萌噠”的動物,既不需要很高的理解門檻,又能讓人在交流中獲取一種天然的愉悅的氛圍。在兩個層面上,都滿足了人們在社交網絡上的心理情感需求。

           

           

          動物人格化建構的宏觀語境

           

           

           

          “動物化”介入社交媒體的表達體系從屬于建構網絡現代性(modernity)的手段之一,這個龐大的建構工程,并不局限于這一種手段,真人也可以成為這種網絡現代性的載體,比如1818黃金眼里“眉有辦法”的小吳和更早的假笑男孩。這背后是一種對于“集體性狂歡(collective effervescence)”的情感需求,通過一種社交媒體上的“全員在場”的媒介儀式表達出來。典型的例子比如抖音曾經流行過的一個小視頻,在貓面前把一只玩具“慘叫雞”的脖子拔掉,那只貓就會受驚嚇而服服帖帖。

           

           

          這類視頻后來形成了一個模仿的浪潮,內容也大同小異。在這種社交形式中,動物直接地介入了與人的交流過程中,而人們并不期待通過分享這類社交媒體的信息制造什么意義或者傳達某種特定的情緒,而僅僅是追求一種“電子生活”中的在場與狂歡。人們享受的是在這一浪接著一浪的網絡潮汐中,被潮頭的浪花拍打的感覺。而“動物化”不過是諸多造浪器的其中一個。

           

          這種需求并非是網絡社會的崛起之后才有,法國社會學家涂爾干(1976)在《宗教生活的基本形式》中就指出,無論是古代還是當代,集體狂歡(collective effervescence)是許多集體性活動所追求的目標。劉鳳淑(2011)在其著作《中國的城市青年:現代性,互聯網與自我》中也指出:理解中國當代青年對于網絡的使用的意圖必須要將問題置于一個文化與社會的現代性語境之中。而無論是加油鴨還是“小吳”都是在新媒體語境下,集體心理需求的一種帶有時代特征的表現形式,對于這種時代心理的背后,則是復雜的社會、歷史與文化的交融。

           

          ———— / END / ————

          編輯:善小藝

          作者:龔澤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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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源:S-Tech(ID:S-Tech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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